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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始讀茅盾的《子夜》,總之今日早上讀完,胡亂在微信讀書里面寫了幾句,也就是了。
茅盾在談其寫作動機時,講道:“1928年我到日本走了一趟約二年后,1930年春又回到上海。這個時候正是汪精衛(wèi)在北平籌備召開擴大會議,南北大戰(zhàn)方酣的時候同時也是上海等各大都市的工人運動高漲的時候。”在他休養(yǎng)身體之際,洞悉了上海的背景以及交織其中的社會關系。反映在作品中的就是其民族資本家的各種關系,各大企業(yè)盤旋于吳、趙二巨頭手下,見風使舵,經濟局勢風云詭譎,隨著二巨頭的勢力起伏而生起的大堆事件,也與當時的社會相關聯;偶有穿插家庭瑣事情節(jié),也是為社會背景服務的。
同樣作為“民族資本家”,吳蓀甫與趙伯韜相比,更具“正義性”,聯系我們學過的知識來看:民國時期的民族資產階級具有妥協性和軟弱性。但通常忽視了其具有的革命性。如果說趙伯韜是買辦資產階級的代表、帝國主義的掮客,具有軟弱性和妥協性的話,那么吳蓀甫就是革命的那批民族資產階級,他獨立而又倔強,且個人魅力十足。經過閱讀作品,我們能夠發(fā)現,吳蓀甫在他的家庭中的地位與封建家長“有過之而無不足”的,即便是應對他的父親——吳老太爺,他也只是頗盡孝心,但其實他并不喜歡老爺子,在其死后更是一頭扎進他的“實業(yè)”熱潮之中。反觀趙伯韜,雖也極具商業(yè)頭腦,到底是靠日本人起來的,與吳蓀甫相差萬分,這樣的人恐怕連民族資本家也算不上的了罷!
談起商業(yè),其實很多人自然也不甚懂,文學專業(yè)的人大概更不能夠懂得了,算起來,我也是懵懵懂懂。那里也不涉及商業(yè),說到底,所有的情節(jié)都與時代背景以及人性有關。吳蓀甫倘在今時,恐怕是一個十足能干的企業(yè)家了罷!他熱心為廠,一門心思“實業(yè)救國”,順便賺取利益(這才是商人的本性),與趙伯韜的“純欲望”之流以及杜竹齋的見風使舵之輩自然不一樣。他不近女色,不似強東之流,自然對他的事業(yè)發(fā)展是有好處的,但也因為這樣,他忽略了對家庭關系的照顧,這也是為何姐夫杜竹齋到頭來還要背叛自我去迎合趙伯韜的勝利的原因。他只以鐵腕之力總管家庭與事業(yè),看似強悍實則缺乏變通,老子講“柔弱為本”,在吳蓀甫那里是沒有的,所以他的破產既是時代所為,也是個人性格所為。倒也不全怪他,假如他似趙伯韜之流依附帝國主義,那么他也不是我們去杯具的主人公了。
引人注意的我認為要數其中的女性形象為最。同輩分的比較來看,林佩珊和四小姐惠芳鮮明對照,一個任意外向,一個極端內斂,一個毫無主見,一個偏愛禁閉。這才是作者意欲表現的特殊時代之矛盾:封建與開放共存的社會背景下,自然就進化出不一樣的女性性格。上海與鄉(xiāng)下,不僅僅是地方的差異,更是思想的對立。林佩珊穿衣時尚、性格外向隨和,敢愛敢恨,與范博文相處遭反對后又和杜新籜“相戀”,雖然常說不懂情愛,但卻盡情體驗,因為不想和姐姐一樣“選擇不愛的人結婚,或是結婚后發(fā)現不愛”(作品中她是不懂感情,很奇怪,不像新女性,大概還在發(fā)展階段吧!);惠芳穿衣習慣承襲封建女性、性格自閉,與男子幾乎沒有任何交流,見到最多的就是范博文,一下子觸動心性卻又不知如何表達,上海待了兩個月仍然難以適應,拾起老太爺的《太上感應篇》后更加不能從自我中走脫出來,最終經張素素點撥,最終才承認“性”的萌發(fā)。這一比較的女性形象就表現了那個時代思想的狀況,當然此刻也同樣存在:理解開放與回歸禁閉,這就是心底的兩個“自我”,書中的主人公何嘗不是游離于這兩個端口,徐曼麗開放之語云云,殊不知她也只是在其中一端而已,被人包養(yǎng)的姘頭罷了!這與古時候的妓女還有所不一樣,至少她是自由的。
《子夜》是沒有批判的,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僅有呈現與揭露。趙伯韜壞,吳蓀甫就不壞嗎?范博文花,杜新籜就不花嗎?連只在乎“政權”的屠維岳都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呢?——“女工們也是活的人,她們有思想、有感情,尤其糟的是她們還有比較復雜的思想、烈火一般的感情?!绷峙瀣幧頌閰侨?,心里想的卻是別人,這在一夫一妻制看來,也是“花”的吧!但她沒有不守婦道,只把情愫藏在心底。她的妹妹林佩珊在婚姻之前做多重選擇,這對捍衛(wèi)個人自由和幸福來說,無話可說,但即便在今日,假如一個男人,他的結婚對象以往有過好幾段感情經歷,這大概也是不能被他輕易理解的吧!很多人反而喜歡惠芳那樣禁閉的人。
所以,“開放與封建,自由與禁閉”是一向存在的,《子夜》中雖呈現了當時的對立與矛盾,但其實更昭示著長久的矛盾與對立。這樣看來,主旨倒與薩特的《禁閉》異曲同工了!
吳蓀甫這個人的出身和教育背景也與眾不同。他是一個留學德國的留學生,一個海歸派,到國外學成以后回來創(chuàng)辦事業(yè)。他所接受的是西方現代科學的教育,有一個現代性的背景,在年代的世界,德國走在現代科學的最前列。當時在中國人的心目當中,對德國的崇拜就有點像現在對美國的那種崇拜,科學、經濟、包括人的那種高度的紀律性等等,各方面德國都是一個世界性的楷模。所以,茅盾讓吳蓀甫到德國留學,非常清楚是揭示他具有一個現代教育的背景。按我們今天說法,就是最跟世界接軌。
吳蓀甫一出場就不是小打小鬧。他利用父親的喪事,跟另外兩個老板聯合起來準備建立一個托拉斯,而這個托拉斯如果搞成,他可以一口氣把八個工廠吃下來,把交通、紡織、電力很多事業(yè)都壟斷在自己手里,按照今天來說就成為一個大的集團性的公司。棉紡業(yè)現在是夕陽工業(yè)了,那個時候卻正好是新興工業(yè),那么,他做的是棉紡織、電力、交通等等,都是跟現代化有密切聯系的產業(yè)。在這個基礎上,吳蓀甫作為一個資本家,他想的絕不是個人賺錢發(fā)家,他已經很自覺地把自己的經商行為、企業(yè)行為,跟國家的利益、國家的前景聯系起來。所以,當他們準備聯合這個公司,把八個工廠都吃下,吳蓀甫看著企業(yè)合并的草案,通過這個草案,他腦子里已經出現一個想象:
吳蓀甫拿著那“草案”,一面在看,一面就從那紙上聳起了偉大憧憬的機構來:高大的煙囪如林,在吐著黑煙;輪船在乘風破浪,汽車在駛過原野。他不由得微微笑了。而他這理想未必完全是加榨的。(第5章)
當時他們一起合伙搞的有一個國民黨政客叫唐云山,跟吳蓀甫大談三民主義,談孫中山的《建國方略》。別人只想著賺錢,根本不理會這一套,“只有吳蓀甫的眼睛里卻閃出了興奮的光彩”。(第3章)可以看到,實際上是吳蓀甫所想象的東西,跟孫中山的想象,跟當時中國全體民族資產階級所想象的是一致的,按我們今天說,也就是要想象出一個現代化。中國人進入20世紀,最大一個夢想,也是最大一個“道統(tǒng)”,就是中國如何實行現代化,如何使中國走向世界最富強的前景。這個時候,茅盾一下子就賦予吳蓀甫一個很偉大的性格。作家一開始就給了他一個很高的起點,是要透過這個人格來貫穿現代化的素質,就是說,這個人本來就是跟我們整個國民對于中國如何發(fā)展現代化的想象聯系在一起的,是渾然一體的。
這樣的資本家,必然要對政治、對國家提出自己的理想和要求。里面有一個細節(jié),就是吳蓀甫跟他的大舅子杜竹齋兩個人交談,因為杜竹齋是個銀行家,他就說:“開什么廠!真是淘氣!當初為什么不辦銀行?憑我這資本,這精神,辦銀行該不至于落在人家后面罷?現在聲勢浩大的上海銀行開辦的時候不過十萬塊錢……”不過,話說回來,他說“只要國家像個國家,政府像個政府,中國工業(yè)一定有希望的!”(第2章)茅盾所想象的資本家力量其實是很大的,他們的經濟活動已經跟當時的現代中國的政治緊密地結合在一起,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操縱當時軍事和政治。
吳蓀甫身上有一種非常強的現代性格。過去已經有人研究過,吳蓀甫所出現的場景,比如客廳、工廠、辦公室、汽車,都是一種公眾的場景。幾乎就沒有一個是幽閉的、靜止的場面。而其他的一些老板,比如他的對手趙伯韜,趙伯韜出現的地方都是鬼鬼祟祟的,第一場出現就是在花園的假山背后,像在搞陰謀,然后在旅館里面,旅館也是很隱私的地方,這個人物始終是在暗處的。而在公眾的場景當中,吳蓀甫所有的行為都是匆匆忙忙,始終是在一個行動當中,他從汽車上下來,走進客廳,發(fā)脾氣,處理公務,然后馬上又出去,好像茅盾是一個攝影機,一直跟著這個人在走。這個藝術形象就一直在動,心情在動,臉色在動,身體在動,始終是通過一個強烈的動態(tài)來展示這個人的性格。比如第7章寫到吳蓀甫在等待公債投機消息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出現就是他一個人在客廳中來回踱步,看時間,自言自語,到書房打電話,跟費小胡子談話,連眉毛都在動:“吳蓀甫不耐煩地叫起來,心頭一陣煩悶,就覺得屋子里陰沉沉地怪凄慘,一伸手便捩開了寫字桌上的淡黃綢罩子的大電燈。一片黃光落在吳蓀甫臉上,照見他的臉色紫里帶青。他的獰厲的眼睛上面兩道濃眉毛簌簌地在動。”這里有一種很強的緊張感,這個人物一出現就給人與眾不同的感覺。到后來吳蓀甫完全崩潰,到絕望的時候,他就突然去強奸一個女傭,仍然是靠生命力迸發(fā)出來的獸性力量。
這樣一種強烈的動感,跟汽車、跟1930年代最現代化的場景結合起來,這個人物身上就被賦予某種以現代為特征的審美追求。在起首部分就寫到了汽車:“汽車愈走愈快,沿著北蘇州路向東走,到了外白渡橋轉彎朝南,那三輛車便像一陣狂風,每分鐘半英里,一九三○年式的新記錄。”作品中幾次寫到了“一九三○年式的”汽車,“旋風般向前進”,強調一種速度和節(jié)奏,這是現代人的感受,這種感受又和內心的焦慮交織在一起。從古典的意義上來理解美,美一定是田園式的、牧歌式的,以靜為主。我們看國畫,國畫里面沒有一個是在奔跑的,人都是在釣魚、喝酒,非常安寧,這種場合才能構成一個美,這是中國古典的審美傳統(tǒng)。中國古代的文學作品中的場面大多數都是處于相對靜止的狀態(tài),然后把一個細節(jié)無限地擴大,無限地再生,像《紅樓夢》里吃碗茶可以吃掉一章,這是古典式的一種描述的方法?,F代文學也不是都充滿動感的,但是到了19世紀以后,由于工業(yè)文明發(fā)展,就使人好像處于被鞭打的一種環(huán)境,整個人都被卷到一種社會制度里去,就是匆匆忙忙的動感。這也成為20世紀初西方現代主義流派的藝術家所關注的審美現象。在20世紀初的中國現代作家身上也大量存在著。郭沫若早期《女神》里都是這樣的詩,都是城市在動,喇叭在喊,鼓聲在響,為什么?他就是通過這種非常強烈的聲音和動作,來體現一個時代的節(jié)奏。那么,這樣的時代節(jié)奏,他表現的肯定是跟一個喧囂的、充滿了不穩(wěn)定的現代都市有關系的。
茅盾表現吳蓀甫的每一個細節(jié)當中,處處突出了動感,不能不說他是有意而為之的。這種有意為之,我們姑且把它定名為一種現代性格。不是說,冒冒失失、跑來跑去的,才叫現代性格。而這個有了現代的文化背景、現代人的素質、現代的性格所構成的吳蓀甫,是中國小說里很少出現的一個具有現代人格的形象。
當《子夜》的鐘聲敲響,夢醒。醒過來時卻發(fā)現,原來自己所夢想的東西只是舊花瓶表面的那層浮華的粉飾,早已斑駁、剝落、煙消云散了……
他本應該是個英雄,只可惜生不逢時。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性質,注定了像吳蓀甫這樣的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的暗淡前途,因而他的悲劇命運也就不可避免了。
他始終執(zhí)著而堅定著:“不!我還是要干下去的!中國民族工業(yè)就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幾項了!絲業(yè)關系中國民族的前途尤大!只要國家像個國家,政府像個政府,中國工業(yè)一定是有希望的!”他時常沉迷于對自己的未來的宏大企業(yè)的遐想中,盡管最終他失敗了,但這種精神不能不令人感動和欽佩。
“忽喇喇似大廈傾,昏慘慘似燈將盡。”不正如同吳蓀甫的遭遇?
膽識過人、智謀出色、懷有遠大抱負的吳蓀甫,若假以時機,將會成為叱咤風云的人物。然而1930年的半殖民的中國根本無法為他提供一個良好的發(fā)展資本主義的環(huán)境。外國的帝國主義勢力極力打壓本國的民族企業(yè),而中國也內杠不斷,民族企業(yè)在狂風暴雨中搖搖欲墜,瀕臨破產倒閉的危險邊緣,吳蓀甫只能憤憤地罵道:”那紅軍光景也不過是匪!“
正如《紅樓夢》中的王熙鳳一樣,吳蓀甫出眾的才干、雄厚的實力也遭到了別人的妒忌。在吳家,杜竹齋便是一條不折不扣的大蛀蟲。他在吳蓀甫最為記得時刻,出賣了自己的妻弟,受金錢的驅使投靠了趙伯韜。至此,吳蓀甫建立欠打的工業(yè)王國的美夢徹底破滅。同吳蓀甫比起來,他這是大不義!
讀罷《子夜》仿佛正處在那個“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時代。
作家并沒有截取某條小巷或某個街角,而是從居高俯視的視角,整體展示這座現代都市的方方面面:資本家的豪奢客廳、夜總會的光怪陸離、工廠里錯綜復雜的斗爭、證券市場上聲嘶力竭的火并,以及詩人、教授們的高談闊論、太太小姐們的`悲哀感情,都被組合到《子夜》的情節(jié)里。
同時,作家又通過一些細節(jié),側面點染了農村的情景和正發(fā)生的中原的戰(zhàn)爭,更加擴大了作品的生活容量,從而實現了他所設定的意圖:“大規(guī)模地描述中國社會現象”,“使一九三零年動蕩的中國得以全面的表現?!?/p>
他精心結構,細密布局,通過主人公吳蓀甫的事業(yè)興衰史與性格發(fā)展史,牽動其它多重線索,從而使全篇既展示了豐富多彩的場景。又沿著一個好處指向縱深推進,最終以吳蓀甫的杯具,象征性地暗示了作家對中國社會性質的理性認識:“中國沒有走向資本主義發(fā)展的道路,中國在帝國主義的壓迫下,是更加殖民地化了。”
說到《子夜》,它是茅盾有了“大規(guī)模地描寫中國社會現象的企圖”后寫的。
《子夜》所展現給我們的是一部民族工業(yè)資本的社會命運悲劇——一個剛強有為的民族工業(yè)巨子如何在帝國主義和軍閥政治的雙重擠壓下,又在工農革命夾擊中,一路奔突,一敗涂地。
《子夜》的思想內容是由兩方面的`內容組成的。一方面是作者通過寬廣宏博、復雜紛紜的社會現象,表現中華民族自強不息和尋求解放道路的戰(zhàn)斗精神,也就是廣大人民群眾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向一切剝削階級和帝國主義進行英勇搏斗、爭取民族解放的精神;另一方面則是揭露統(tǒng)治階級內部矛盾重重、勾心斗角,其中也包括民族資產階級與買辦資產階級的矛盾,以及民族資產階級難以發(fā)展的歷史命運,從而批判了托拉斯派的謬論。這兩方面的內容是相輔相成的,也是作者藝術構思的注意中心。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中國,戰(zhàn)亂不斷,民生凋敝。
可是在上海,還是一番物欲橫流,紙醉金迷的光景。
吳蓀甫將吳老太爺從鄉(xiāng)下接回上海躲避戰(zhàn)亂,奈何足不出戶日夜只與《太上感應篇》為伴的吳老太爺經受不住上海令人眼花繚亂,撲朔迷離的刺激景象而猝死。
來吊唁者四面八方。有談論戰(zhàn)況的,有討論生意的,還有是專注于社交的,甚至是調情你儂我儂的……
善于投機的買辦資本家趙伯韜找到吳蓀甫和他的姐夫杜竹齋,拉攏他們聯合資金結成公債大戶“多頭”,想要在股票交易中賤買貴賣,從中牟取暴利。經過趙伯韜的多方誘之,吳蓀甫和杜竹齋答應了合作。
讀到這里的時候,我心里產生一絲涼意。吳老太爺死了,終究沒有看到哪個人是真正內心悲慟的。很多人名為吊唁,可是現場該娛樂的娛樂,調情的調情,表現的表現,即使是吳老太爺的親人,也少有思念和難過之色。即使有愁眉不展者,也是因為時局混亂,并非為逝者。
交易所的斗爭也日漸激烈。原先吳蓀甫與趙伯韜的聯合轉為對壘和廝拼的局面。吳蓀甫雷厲風行,做事頗有氣魄。他敢于反抗帝國主義的控制,敢于同買辦資產階級的代表、帝國主義的掮客趙伯韜相對壘。他是一個商人,可是也算是一個有骨氣的商人。吳蓀甫是要竭盡全力發(fā)展和振興中國民族工業(yè)的。為了發(fā)展民族工業(yè),他在家鄉(xiāng)雙橋鎮(zhèn)農村開設了電廠、米廠、油坊、錢莊、當鋪,盡管這些因為戰(zhàn)亂全打了水漂。奈何他生不逢時,壯志難酬。
吳蓀甫還是有著商人的本質的。他殘酷地壓榨剝削工人、農民和仇視工農革命運動。他在企業(yè)經營上所受到的損失,在公債投機中所遭的失敗,都要從工人農民身上尋求補償。當他拼命延長工時、壓縮工人、削減工資,引起工人為爭取自己的生存、生活的權利而進行罷工時,他的“臉色突然變了”,“臉上的紫皰一個一個都冒出熱氣來”,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狠辣的恐怖。
相比于吳蓀甫,趙伯韜則是一個驕橫奸詐、兇狠殘酷、荒淫腐朽的買辦資本家的典型形象。他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他在金融界興風作浪,為所欲為,很多的企業(yè)家和資本家,甚至是地主家都被他給害苦了。他好色,荒淫無度。道德上的墮落和性格上的奸詐無情成為了當時與他同類人物與所構成環(huán)境的一個縮影。
戰(zhàn)亂四起,民不聊生,可是吳少奶奶和其妹林佩珊依然只看見與己有關的小情小愛。不知為何,每逢看到她們悠閑娛樂,我總能想起一句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也許兩者并沒有什么關聯,卻能讓我忍不住相對比。
戰(zhàn)亂之下,焉有繁華。一切都是在夾縫中生存。企業(yè)家時刻面臨破產危機,工人時刻面臨失業(yè)問題,接下來便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天亮之前有一個時間是非常暗的,星也沒有,月亮也沒有。堅持下來了,煎熬過去了,那就會迎來黎明的曙光,和溫暖人心的太陽。
茅盾先生的《子夜》寫出啦30年代初期中國民族工業(yè)資本家們生存的困境。外有連連的戰(zhàn)事,內有帝國主義所豢養(yǎng)的買辦金融資本家們的打壓。在這樣一個時代背景下,像吳蓀甫一類想以工業(yè)振興中華的宏偉夢想只得是幻像,像肥皂泡泡一樣,飛得再高,也終究逃不過破碎的命運。
吳蓀甫是民族工業(yè)資本家,也是《子夜》的主人公。他機智果斷,抱負遠大,在上海那個燈紅酒綠拜金的大城市中占有一席之地。他精明強干,為自己的夢想雄心勃勃地拼搏。他一口氣吞并啦八個小廠,想成為工業(yè)界領袖;他與大興煤礦公司總經理王和甫等人創(chuàng)建啦益中信托公司;也曾在公債市場上狠賺一筆。但他生不逢時,正處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中國不能讓他施展自己的才略。雙橋鎮(zhèn)的農民暴x摧毀啦他在家鄉(xiāng)經營的產業(yè);他苦心經營的絲廠工潮迭起;處心積慮組建起來的益中公司又因為產品滯銷而成為箍在身上的“濕布衫”;在公債市場上又飽受買辦金融資本家趙伯韜的打壓。但當他想放棄時,他仍對自己說:“不!我還是要干下去的!中國民族工業(yè)就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幾項啦!絲業(yè)關系中國民族的前提猶大!——只要國家像個國家,政府像個政府,中國工業(yè)一定有希望的!”這是《子夜》給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盡管吳蓀甫最后終因為在公債市場與趙伯韜的角逐失敗而破產,他的這一句話,還是給我留下啦無數的感動與欽佩。
但在欣賞吳蓀甫的同時也得承認他的短處。
他企圖從工人身上挽回因外貨傾銷和軍閥混戰(zhàn)所造成的企業(yè)不振,想吸盡工人的血汗彌補他在投機市場上所受到的損失。這些都是他對工人的剝削和壓榨。他自尊心太強,太死要面子,他無法抗拒歷史的必然法則為他安排下的失敗命運。他只能用偽裝的鎮(zhèn)靜來掩飾內心的惶懼和不安,從來不讓人家看見他也有苦悶沮喪的時候,即使是他的妻子林佩瑤。他心中承載啦太多,以至于當他破產時,他想到啦自殺。直至小說結尾,他身邊所剩之人已寥寥無幾啦。他的自私,貪念,利欲使他“身邊的人”漸漸離開啦他。他的悲劇結局也許是從開始就已注定,也許吳老太爺的死就是他命運的伏筆。
此外,《子夜》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有環(huán)境的描寫。例如它用“天空張著一望無際的灰色的幕,只有西邊的天空像是破啦一個洞,露出小小的一塊紫云。太陽倉皇的面孔在這紫云后面向下沒落?!边@種平淡的環(huán)境描寫,以及其他一些惡劣的環(huán)境描寫暗示人物的命運或喜或悲。茅盾先生還在很多地方通過自然景物的描寫來渲染氣氛,襯托人物情緒的變化,來鮮明顯示人物性格?!八^不為寫景而寫景,寫景即為寫人。有時是因情取景,有時是借景寫情,情景交融,文無虛筆?!?/p>
讀完全書,不僅感慨與矛盾先生深厚的文學底蘊,也啦解啦主人公們在當時社會背景下的身不由己。個人欲望,夢想都得順應社會的潮流,逆水行舟,是不可能成功的!
“獰笑”是書用的中描吳蓀甫用的頻率最高的一個詞,似乎又給他那多包的紫臉增添了幾分猙獰,能想象出那是一副怎樣的面孔。那如何來解讀這樣一副令人發(fā)顫的面孔呢?我想就應從歷史發(fā)生的大背景下去剖析。生活在二十世紀的吳蓀甫,他只能去適應時代,而不能去改變一個時代。
外國廉價物資的輸入,使超多資本外流,國內買辦資本家的阻撓,還有軍閥的混戰(zhàn),都讓吳蓀甫所創(chuàng)辦的.民族工業(yè)的發(fā)展步履維艱,民族工業(yè)的前景一片渺茫,這時他的內心是被怎樣的焦灼著呢?原材料價格的上漲,工人風起云涌的罷工浪潮,投機商的投機倒把,軍閥官僚的貪得無厭,無不煩擾著他,讓本該就不痛快、安寧的心再加重一層負擔,讓本該早就怒浪滔天的心海更是涌動著翻天的巨浪。他怎樣對付?他怎樣應對?他又怎樣發(fā)泄?也許他只有“獰笑”了,或許這“獰笑”更多的是憤怒的笑,是無奈的笑。
茅盾的《子夜》,當初看的時候沒想那么多,只是有點閑,或者說懶,懶的做別的,就找個大磚頭打發(fā)時間,沒想到自己能看進去。
心想著也就十幾頁,頂多幾十頁,就繳槍了,沒想到,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看完了?,F在想想,這,也許就是我喜歡的類型,從始至終,我沒感覺到作者強烈的要向我表達什么、展示什么,他只是在描寫,既不羅嗦,也不急切,快慢有秩詳簡有序,讀者其實是像個牽線木偶被牽引了喜怒哀樂。各種情緒,但身陷其中之時,恍然不覺。
沉悶的空氣讓人仿佛感同身受,勃勃的野心是如此的鮮明又內斂,讓人看在眼里,感受在心里,熱血沸騰。在那個蒼白野蠻的年代,人們野獸一樣的互相撕咬著,誰的牙齒最尖、誰的心腸最狠、誰的心計最深,誰才是最后的勝利者。我們、他們、你們。每個人,或無奈或亢奮的活著,或回避或奮勇的活著,用盡全部的本能,面對全然的未知,燃燒著。那種感覺真奇妙,仿佛作者全然無意烘托誰、襯托誰,我看到,只有一張張鮮明的面孔,沒有完人沒有完勝,在掙扎和搏擊中,感受一顆顆不息跳動的心臟。
開頭就是結尾,結尾就是開頭。用了幾十萬字,描繪了強悍的生命,再用一個簡短的開頭和戛然的結尾來把他脆弱化。再強悍的生命,在時代的洪流中,湮滅無聲,可看完后,留在我心里的,卻不是成敗,甚至不是失敗,只是那在狂風暴雨中掙扎屹立的身影,倒下了,是因為曾經站立,失敗了,是因為曾經輝煌。曾經——這個詞,在這一刻,沒有遺憾,不需要緬懷,收起傷感,向強者致敬。
當我讀完文學巨匠茅盾的《子夜》一書時,不禁陷入了沉思,且深深感受到英雄有用武之地是要有良好的社會大環(huán)境的。
應該說小說中的主人公吳蓀甫是一個“英雄式”的人物,只不過他是一個失敗了的英雄。他出身世家,實力雄厚,游歷過歐美,學會了一套資本主義的管理方法,有著十八世紀法國資產階級的性格和氣魄。他的理想是發(fā)展民族工業(yè),擺脫帝國主義及買辦階級的束縛,最終在中國實現資本主義,走向富國強國之路。因此在與帝國主義經濟侵略的斗爭中,他表現出果敢冒險剛強自信的性格。他沉著干練、剛愎自用,似乎為民族資產階級的振興帶來了希望。但是在強大的帝國主義面前,他連連失敗,節(jié)節(jié)潰退,乃至于遭滅頂之災,使夢想破滅。吳蓀甫這樣在當時出類拔萃的企業(yè)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等閑之輩。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劇,這是一個民族工業(yè)生不逢時注定要失敗的時代。
俗話說,時勢造英雄。我不禁傻想,假若吳蓀甫生活在今天,那他就大有用武之地啦。沒有戰(zhàn)爭的硝煙,也沒有專制的桎梏;沒有罷工的陰影,更沒有外來的侵略?!皡巧p甫”這個一心想發(fā)展民族工業(yè)的時代驕子,懷著他的遠大理想,開始施展他的雄才大略:置實業(yè)、辦工廠、設公司、開銀行……與兄弟企業(yè)友善競爭,與外資企業(yè)強強對話,他的事業(yè)紅紅火火,如日中天;他的理想正在變?yōu)楝F實。他又恢復了他“三先生”的自信、膽略、智謀與手腕,他把自己的絲布、火柴、膠鞋等產品打造成響當當的世界名牌,他帶動國家的民族工業(yè)興旺發(fā)達,他讓東洋人、西洋人自愧不如……時勢造就了“吳蓀甫”這個民族工業(yè)的大英雄。
然而,這終究不是真的,吳蓀甫畢竟是《子夜》中的文學形象。但是,生不逢時的吳蓀甫所追求的理想正由生逢盛世的千萬個“吳蓀甫”的后來者變?yōu)楝F實。
這一點,我們是堅信不疑的。